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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八怪”是清中叶活跃于扬州,画风特立独行的一个画家群体。他们的书画,取法传统文人写意画,又根据不同的审美、性格给予创造和变化,形成鲜明的个性特征。“八怪”的叫法在道光之后才有,而且不同的书列出来的人也不同,合而计竟达15人之多。他们的所谓“怪”,是相对于当时画坛主流而言的,其实就是个性的鲜明和张扬,就是大胆和出新。
“扬州八怪”的产生与清代扬州经济的大发展密不可分。康乾盛世时期,扬州因地利之便,盐业和漕运极其发达,俨然成为东方大都会。自明代中叶资本主义萌芽状态的生产方式出现于江南以来,以商人为主的市民阶层,其生活方式、思想感情、审美趣味等都有别于一般的地主官僚。他们“贾而好儒”,眼界开阔,喜新尚奇。同时,由于扬州商品经济的繁盛,书画商品化加剧,各地的艺术家被吸引到此,“个性化、世俗化、新异化”成为书画消费诉求,自然影响了画家的创作。据《扬州画舫录》记载,当时在扬州的知名画家约一百数十人之多。在此百余画家中,“扬州八怪”声誉最为突出。
“扬州八怪”究竟有哪“八怪”
在美术史上,“扬州八怪”究竟是由哪些画家所构成仍然众说不一。较为公认指:金农、郑燮、黄慎、李鱓、李方膺、汪士慎、罗聘、高翔。
金农(1687—1764),字寿门,又字司农、吉金,号冬心先生、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等,浙江仁和(杭州)人。他曾被荐举博学鸿词科,入京未试而返,喜好游历,客居扬州。他擅长画竹、梅、人物、山水,其代表作品《墨梅图》《墨竹图》《自画像》《罗汉图》等,均从不同的角度展示了作者对自然与人的深入观察和深刻理解。
墙竹图轴 金农
罗聘(1733—1799),字遁夫,号两峰、花之寺僧,江苏甘泉(扬州)人,金农弟子。他擅画人物、花果、梅竹、山水,其代表作品《墨葡萄》《荆蛮民图》《深谷幽兰图》《剑阁图》等,或是自然山水的再现、或是植物花卉的写照、或是社会生活的缩影。
罗聘指画唐人诗图轴清 罗聘
郑燮(1693—1765),字克柔,号板桥,江苏兴化人。曾应科举为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出任过山东范县、潍县知县。他擅写兰竹,其《墨竹图》《竹石图》《兰竹石图》等代表作中的兰竹形象婀娜多姿,挺崛而飘逸,显示出郑板桥崇尚自然物象,注重心灵表现的绘画观念。
墨竹图轴 郑燮
黄慎(1687—1768),字恭寿,又字恭懋,号瘿瓢子,福建宁化人,久居扬州。擅画人物,包括纤夫、渔民、乞丐等,兼工花鸟和山水。其代表作品《芦花双雁图》《踏雪寻梅图》《蓼滩泊舟》《清波钓徒图》等所涉及到的许多方面,透露出画家对自然和生活的细致人微的观察和积累。
钟馗图轴 黄慎
李方膺(1695—1754),字虬仲,号晴江、秋池,江苏南通人。曾出任东安、兰山、潜山、合肥知县,去官后寓南京借园,常往来扬州。擅长画松竹兰菊和梅花,其代表作品《兰石图》《风竹图》《古松图》《游鱼图》等丰富变化的自然形态,不仅体现了作者对自然的深情厚爱,更体现出作者深谙自然界所蕴涵着的人生哲理。
盆兰图轴 李方膺
李鱓(1686—1762),字宗扬,号复堂、懊道人等,江苏兴化人。康熙年问举人,曾为宫廷作画,后任滕县知县。他擅长描绘花卉松石、飞禽鱼虫,其代表作品《四季花卉》《芍药小雀》《蕉竹图》《桃花柳燕图》《松藤图》等,使自然界的春夏秋冬、雄鸡沙鸥、松藤牡丹跃然画面,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情趣。
三友图轴 李鱓
高翔(1688—1753),字凤岗,号西唐、樨堂,江苏甘泉(扬州)人。晚年时由于右手残废,常以左手作画。擅画山水和梅花,其代表作品《溪山游艇图》《扬州即景图》《仿宋元诗意图》《山水图》等,将河流山川、树木丛林、小桥渔舟、芦花玉人的景象尽收眼底,一派生机盎然。
夏山草庐图高翔
汪士慎(1686—1759),字近人,号巢林、溪东外史等,安徽休宁人,居江苏扬州。擅画花卉和梅。其代表作品《春风香国图》《春风三友图》《梅花图》《梅石竹图》等,展现出作者观察和体验自然的深度以及描绘自然、张扬个性的热情。
碧桃图轴 汪士慎
“扬州八怪”之“怪”
“扬州八怪”大多不是扬州人,为了便于卖画才流寓于此,彼此间或为同乡,或为艺友,或为师生,在艺术思想与绘画风格上有着某些相近之处。“扬州八怪”中以郑燮、李鱓、李方膺为代表的画家,曾学优入仕,未尝不想有一番政治抱负,但无奈仕途失意,才转而来扬州卖画为生,他们难免要在书画中一吐为快,故此很自然地接受了徐渭、石涛等人的传统,成了兼有文人特点的职业画家。在此次展览中,我们亦能看到一种文人的理想和情操,看到一群失意者的自我唱和。
浏览“扬州八怪”的绘画作品,其鲜明的共同特色是画家们纷纷致力于画面情与境的结合和表现,且凸现出清新飘逸的艺术风格。他们以自然为客体,以书画为媒介,极力抒发自己心中的情怀,或以梅兰竹菊自喻,或是借物咏志自勉,从而使艺术的表现语言显得格外的自然和畅快。
另一种意见认为,八怪的艺术是“不以规矩非其病,不受束缚乃其性,米颠无此豪,倪迂无此劲。取法疑偏实则正,目之为怪大不敬”。称赞的正是“扬州八怪”背离正统艺术束缚,大胆地超越古人,发挥创造个性。
由此可见,“扬州八怪”在江南正统的“四王吴恽”之外,形成了另一种格局,确立了另一种自身价值。“扬州八怪”打破陈陈相因之靡风,画世俗化的人,画想象中的鬼,画心中的花鸟,充斥着画家的性情和不同禀赋,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进而为清中期的画坛注入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