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办

秦延安 | 红色古镇的坚毅背影
2020年08月03日12:43
我关于长征的所有记忆,是红军从江西出发经过二万五千里,到达陕北。殊不知,还有一支队伍是从河南出发,经陕南西征再北上到达陕北的。这只英勇的部队不仅粉碎了敌人的封锁,更是在蓝田县葛牌镇建立了关中第一个红色政权,这就是中国工农红军第25军。

我关于长征的所有记忆,是红军从江西出发经过二万五千里,到达陕北。殊不知,还有一支队伍是从河南出发,经陕南西征再北上到达陕北的。这只英勇的部队不仅粉碎了敌人的封锁,更是在蓝田县葛牌镇建立了关中第一个红色政权,这就是中国工农红军第25军。

85年过去,昔日红军的足迹早已湮没在历史的烟海中,但是那一个军人的坚毅背影,却在我姑夫的心中站成了一座碑,永远挥之不去。每一年的“八一”前,姑夫都要转展二百多公里路程,回乡为他的叔父上坟。虽然姑父已是耄耋之年,虽然那只是一座碑,但他仍不顾家人反对,长途跋涉。

姑夫的叔父只比姑夫大八岁。虽然两人是叔侄关系,却亲似兄弟,他们一并上山砍柴,一并徒步百里去县城求学,甚至经常钻一个被窝。姑夫说他后来努力念书,能够走出大山在省城工作,包括后来当领导,都是受了这位叔父的影响。

1935年2月,中国工农红军第25军在军长程子华、副军长徐海东的率领下,在葛牌镇攻克了地方反动民团的拦截,歼灭了围追的国民党42师116旅的两个营。虽然红25军在葛牌镇只驻扎了半年,但队伍却由刚到时的两千人发展到了四千多人。这新增加的两千多战士中,就有姑夫的叔父。虽然当时他只有16岁,但是为了能参军,虚报年龄18岁。姑夫至今还记得叔父离家时的情景,一身军装英姿飒爽,走起路来雄纠纠气昂昂,很是英武。

车下高速行驶不远,一座刻着“葛牌古镇”的巨大牌楼如拱手相迎般,欢迎着我们的到来。穿过牌楼前行不远,只见群山环绕中,一叶扁舟似的葛牌镇横卧在三条河的交汇口。一条六七米宽的南北街道,如穿糖葫芦似将整个镇子串连起来。青石铺成的街面由低向高蜿蜒向南,从对面山道闻讯而来的风,与我们撞了个满怀,让人如释重负,浑身清爽。走在被岁月打磨光滑的青石街上,犹如行走在历史的隧道中。路两旁错落有致的泥坯白墙,红漆剥的镶插式门板,积满岁月污垢的灰瓦,雕刻精致的窗棂和状若游龙的飞檐斗拱,处处流淌着历经风霜却未被湮没的古风遗韵。镇中心的鄂豫陕苏维埃政府葛牌纪念馆前游人如织,让小镇变得异常热闹。

穿过小镇,我们来到镇后的小山坡上。只见一座没有坟墓的碑孤零零地竖在那里,这便是姑父叔父的墓碑。自从参军后,每到一处战场,姑夫的叔父都要给家里写信。1949年底,姑夫的叔父给家里来信说,他们已经打到西北,很快就能复员回家。可是从此以后,却再无音讯。直到1954年,家里托人才打听到,早在1950年4月,姑夫的叔父就牺牲在宁夏贺兰山惠农县的一次剿匪战斗中,当时连婚还没结……姑父的父亲去世前,叮嘱他一定去宁夏寻访到叔父的埋葬地,最好能将遗骸迁回故乡。姑父去过宁夏多次,但一点线索都没有,因为当时牺牲的同志大多就地埋葬。直到1996年退休后,姑父才在宁夏贺兰山陵园查到时任排长的叔父名字。找不到叔父埋葬地的他,便从贺兰山烈士陵园取了一把土,并用一个金丝楠木盒装着,准备在故乡为叔父立一个衣冠冢。因为墓地一直没选好,立衣冠冢的事一拖再拖,不想这期间盒子却被小偷当成宝贝偷了去。最后无奈,姑夫便给叔父立了一块碑以示纪念……

碑前,姑父点纸茗香,喃喃细语地说着对叔父的思念,那动情至深的泪花,让我们的眼睛也有些潮潮的。转身回望坡下的古镇,高低错落的房屋之下是欣欣向荣的烟火日子。街上游人摩肩接踵,镇上的村民忙着招揽生意,这些来来往往的脚步是否知晓,就在这座红色古镇里曾经走出过一位十六岁的英勇军人。虽然他的魂魄至今不知在何方,但是他的坚毅身影却永远停留在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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