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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东 | 缘起入会时
来源: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   2024年03月19日16:26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成立10周年了,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作为中国文联系统成立的第12家全国性文艺家协会,中国评协是高学历、高职称、高水平人员云集的社团组织,同时也是全国文艺评论家、文艺评论工作者向往的精神家园。

缘起入会时

文 | 孙晓东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成立10周年了,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作为中国文联系统成立的第12家全国性文艺家协会,中国评协是高学历、高职称、高水平人员云集的社团组织,同时也是全国文艺评论家、文艺评论工作者向往的精神家园。

我和中国评协的情缘,源于入会申请时。我是一个经历两次申请才被接纳的会员。说实在的,2021年第一次在网上申请入会时,我以为自己好歹是个大学教授,也在一些省市社团协会兼职,只需像以前参加其他社团那样,简单填一下表格、走一下程序就好了,因而,网上申请表中有些材料我嫌要求过于严苛和操作起来麻烦就没有上传,等到2022年中国评协公布新入会名单时,我发现没有我的名字,一下子傻了眼,心里失落极了,心情难以言表。后来,经过与评协秘书处工作人员沟通,我知道了中国评协入会要求之高、管理之规范非其他一些社团所能及,其对于材料审核的严格是不因你的身份地位而迁就的,一切全凭材料说话。因此,当2022年中国评协新会员发展工作开始时,我高度重视,对以往的材料重新进行了认真、系统地规整,按照要求上传好、上传全。最终于2023年3月,经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第二届理事会第四次会议审议批准,我成了2023年164名新入会会员之一,算是圆了我的会员梦。尤其在我收到中国评协寄来的精美的会员证时,心里竟莫名地涌起一阵激动,有了一种“游子”归家的感觉。

说实话,虽说我在高校里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的教学与研究已经20多个年头,但对于自己和文艺批评的关系还真的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两次入会申请经历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地检视自己与文艺评论之缘的机会。

我在读大学时,曾经狂热地爱上文学创作,那时年少轻狂,精力充沛,各种体裁的文章都尝试,不停地投稿,就这样竟也有不少“豆腐块”见诸全国各地报刊。那时的我并没有什么评论意识,虽说在《扬子晚报》《陕西日报》等报刊发表过一些言论,但大多是些随感之类的东西。毕业后到了一所地方高校中文系做了教师,算是与文学教育搭上了边。我最初的学术兴趣集中在现代文学思潮与流派研究上,真正参与到文艺评论的组织工作,写点当代评论的东西,则还得从二十多年前我关注当代作家阎连科开始。那时,正值我重返母校南京师范大学读研,也是阎连科的长篇小说《受活》刚由上海文艺出版社推出不久。我在图书馆里偶然读到,一下子被作家不同寻常的文本叙述所吸引,随后又找来他的五卷本的《阎连科文集》以及分别由春风文艺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重版不久的长篇小说《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加以阅读,并对阎连科小说研究现状进行了细致考察,写了《阎连科小说研究述评》一文发表在《名作欣赏》开设的“阎连科”研究专栏上,现在成了很多研究阎连科的参考文章。2009年,我参与筹建盐城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并兼任副主席,开始重点关注盐城本土作家创作,积极推动盐城文艺评论家与本土作家、艺术家对接的活动,对江苏省及全国的文艺创作动态保持关注,并在2010年牵头举办了旅居台湾的盐城籍作家蔡文甫创作研讨会,也因此我陆续写了《穿行在现代与传统之间——论台湾作家蔡文甫的小说创作》《台湾的蔡文甫研究》《蔡文甫研究:一个不应淡忘的话题——近二十年大陆蔡文甫研究述略》《蔡文甫小说创作中的中华文化认同》等系列蔡文甫小说研究的文章,并受邀赴台湾参加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与世界华文文学研究者共聚一堂,探讨海峡两岸文学创作现状及趋势。2011年,我曾对《钟山》杂志刊载的江苏作家王清平的长篇小说《守望官阶的女人们》写过评论,《官场女性的生存境遇与心灵挣扎——评王清平的长篇小说〈守望官阶的女人们〉》一文发表在《小说评论》2011年第3期上,并在当年获第二届“长江杯”江苏文学评论奖三等奖。我近几年还对江苏省和上海市的主要地方剧种淮剧十分关注,陆续在《中华文化论坛》《戏剧文学》等刊物上发表《作为非物质遗产的淮剧文化》《论淮剧的通俗文化基质》《论淮剧的开放文化基质》等研究和评论文章,在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了《淮剧艺术通论》等专著,主持了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江苏省文化与旅游厅等多个科研项目。我的著作《鲁迅艺术学院与新中国文艺规范建构》2021年曾获江苏省文联主办的首届江苏省文艺大奖·文艺评论奖。

总之,在我的文艺评论实践中,我感到,评论家面对一个文本,首先要有一种审美直觉,要具备一种艺术感受力和理论穿透力,获得一种对自由的体验、对美的感受以及从现实境界向审美境界的飞跃。文艺批评的真正生命力在于评论家要能善于发现美的力量,并积极地参与美的创造,通过作品与作家、艺术家、读者构成共同的艺术体验与对话,显现评论家的灵感、灵魂与智慧。其次,评论家的评论姿态应该是友善的。友善不仅仅是一种社会人际交往准则,同时也应是构建作家(艺术家)、作品、批评家三者关系的重要基石。友善代表着一种真诚,评论家持有一种友善的评论姿态,就会更加理解和尊重作家(艺术家)的劳动,就不会让评论沦为一项冷漠的事业,同它的评论对象相疏离,而是会俯下身来去亲近他的评论对象,寻求一种沟通与对话,就如海德格尔所说:“思的本真姿态不可能是追问,而必然是对一切追问所及的东西的允诺的倾听。”作为评论者,你就不会把作品当作纯粹的客体,而是你与作者两个思考主体的相遇,因此,读者从评论中听到的就不是一个声音,而是两个声音,是两个互相碰撞的声音。这样,评论就不是在谈论一本书、一篇文章、一部作品,而是和一个作者的对话,评论家既不专事挞伐,也不止于观照和欣赏。第三,评论家不是法官,无须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板着面孔的说教或者虚情假意的迎合都不应是一个评论家的合格选项。文艺是一种“自主的叙述”,评论者和作者都以探索真理为目的,而并不以为真理即在自己手中。所以,评论者不能无条件地赞同作者,或者无条件地反对作者。评论者自己必须要有一种“主体性”体验,必须要在阅读体验中溶入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通过阅读欣赏,将外在作品中的文艺因素内化为自身的主体生命感受,给文艺以独特的解说与阐释,以唤起别人的生命激情和阅读兴趣。正如有些文学评论家所言,文学批评大可不必采取高高凌驾于作家、作品之上的姿态,因为批评家一旦从上而下“悲悯”“俯视”地对待文本,就难免不为理论先行、观念性批评提供了水分、土壤和空气。评论家要尽可能地贴近作者的文艺叙述,入乎之内、出乎之外,拥有自己独到的发现和识见,把作品和它所表达的东西之间的关系揭示出来,做一个说自己的话、有自己个性的评论者。

作者简介

孙晓东,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盐城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主任、文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