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办

张成军 | 打金菜
2020年08月03日12:33
我家住在关庙镇一个叫永平的小村,它地处宿豫区的东北方向,为三县交界处,毗邻刘集和穿城,史称“袁王荡”,是一个穷地方;在那里我一直生活到去部队当兵,所有童年的往事都打上了永平的烙印,打开记憶的闸门,涌现出当年很多的趣事,最难忘记的莫过于“打金菜”。

我家住在关庙镇一个叫永平的小村,它地处宿豫区的东北方向,为三县交界处,毗邻刘集和穿城,史称“袁王荡”,是一个穷地方;在那里我一直生活到去部队当兵,所有童年的往事都打上了永平的烙印,打开记憶的闸门,涌现出当年很多的趣事,最难忘记的莫过于“打金菜”。

小时候,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打金菜”。那时,村里每家都有一些小园地,种一些经济附加值高的植物,我们家当时5口人,共计九亩多地,其中一块约有半亩地用来种“金菜”,我总是问母亲,为什么要种它,种山竽或玉米多省事,母亲总是笑着说:不种它,哪来钱给你买新衣服!

每当采摘的时候,一片绿叶丛中的串串金黄,未开的花随风摆动,特别地美,细嗅时还有淡淡的甜香味。然而,我却特别讨厌这种场景,因为“金菜”成熟的时候恰恰是在夏季,而每天采摘时间却又是最热的时候,必须在中午12点至2点前这段时间采完,之前,我总抱怨为什么不早一点或晚一点,后来听母亲说,只有这个时候才是“金菜”最值钱的时候,过早它还没有长成,太晚了它会开花,一开花就不值钱了。虽然,问过别的乡邻后我认同这种说法,但我依然讨厌这项劳动。

所以每一次打“金菜”,对我来说都是一次“战役”,总是被母亲无一例外地边揪着耳朵赶上“战场”,母亲早上下田干活干了一上午,满身疲惫使她已经无心再当慈母,爸爸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母亲总是教育我们说:你爸爸是在做好事,治病救人呢?每每这时,我则小声嘀咕:“有什么了不起,也不回来打金菜”。爸爸没有时间回来干活,母亲一个人做着全家家务和田里农活,她当然不会放过我这个家里还能当半个劳动力的人。于是乎,我一边含着泪水,一边挎着竹蓝,淹没在“花海”,“金菜”杆很高,需要我把杆子弯一下才能采到,热的汗水流进眼睛里,腌得眼睛很痛,但是你根本没有时间擦汗,因为它流的太快,我那时不懂事,总是骂“老天,为什么这么热”,母亲总会说:不许瞎说,当心老天打雷劈你。这些都还好,最痛苦的莫过于雷阵雨后的晴天,地表温度38度左右,热得连树上的蝉都无心嘶鸣;曝晒的太阳不说,雨后的“金菜”地蒸发后农家肥的气味,令人作呕,更可气的是蚊子和牛虻,盯的全身是疱,痒痒不止,还是那种越挠越痒的痒;这种日子每年总要持续半个月左右才会结束。

当然,也有乐趣,那就是将“金菜”打完后,母亲一个人去“馏金菜”(即将金针菜放在竹篾上,锅底放上水加热到半熟,不能太熟,否则容易影响品质),而我就在母亲叮嘱下,连跑带脱衣服一下就跳进门前池塘里游泳,那时候,感觉自己就好像进了天堂一样,那种感觉真是太幸福了。有时表现的好,游泳结束回到家里,还能得到母亲的奖励:一支老冰棍,那种的甜和凉,直透心房,至今想起来还有点激动。

现在,我们参加工作进了城里,母亲年纪也大了,和我们一起住进了城里的小区,而母亲总还是对家里的地念念不忘,有一天,我去看她,她开心地拉着我的手,说:成军,我带你去看样东西,原来母亲在小院子里栽了两三行“金菜”,虽未开花,但长势喜人。母亲看着我诧异的目光,笑着说这下不需要你帮我了,而我心头涌起的却是异样的感觉,母亲老了,她更怀旧了,她还记着我小时候成长的点点滴滴。

也许,“打金菜”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乡情了,因为它承载的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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